血染綦江的红军司务长:没留姓名 但留下了信仰的火种
血染綦江的红军司务长:
没留下姓名 但留下了信仰的火种
重庆市綦江区石壕镇的红军长征纪念馆内松柏青青,红军烈士纪念碑巍巍矗立。一旁的碑林中,有一块石碑上刻着一首诗,讲述着发生在这里的真实故事:“撤离顷刻值千金,宁舍千金为一针;知否英雄遗意重,拼将己命换民心”。
綦江,是中央红军长征时在重庆唯一路过的地方。1935年1月15日,红一军团下属的红二团进驻綦江县羊角场;1月21日,红一军团大部队共8000多人从贵州松坎出发,经贵州桐梓县尧龙山镇,宿营石壕镇。当天中午,一部分红军战士在渝黔交界处、尧龙山镇与石壕镇之间的箭头垭修整。
部队开拔后,有人反映在修整时红军战士借用了老百姓的物品尚未来得及归还,还有一些苏区纸币也被战士用于购买物品。红军纪律严明,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部队于是派一位专门负责后勤事务的司务长和两名红军战士,在部队最后面检查归还物品,并用银元兑换回苏区纸币。
司务长一行3人走到箭头垭赵家,正准备归还沥米用的宵箕时,遭遇一群盐防军(当地盐商雇佣的民团类武装)。敌众我寡,一名战士牺牲在箭头垭街上,另一名战士负伤。为掩护受伤的战友突围,这位司务长身负重伤,落入盐防军之手。
盐防军将司务长随身携带的挎包、饭盒、筷子、银元和苏区纸币搜刮一空,又用绳子把他紧紧捆起来,要他交代红军的组织情况、行军路线和部署,以及自己的姓名、职务。但红军司务长始终闭紧牙关。见此情况,盐防军对他施以“搬地均”“灌石灰水”“踩杠子”等酷刑。
“那些酷刑哪里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呀!”95岁的当地村民陆远贞老人回忆说。红军经过石壕镇时她只有10岁,后来听长辈讲起这位司务长的故事。
当天晚上,盐防军又把司务长押送到石壕镇龙门村(现已更名为长征村)茅坝坪一处名为牛角尖的地方,吊在村民赵兴伍家旁边的一棵老桑树上,脚尖触地吊了整整一夜。
当时正是数九寒冬,山区冬夜寒风凛冽。看到这位红军战士伤痕累累又挨饿受冻,村民赵兴伍心里不忍,他趁着盐防军都躲在屋内烤火之际,从家里盛了一碗饭菜偷偷给他送去。
“当时那个红军(被)绑起的,自己吃不了,我幺叔就用筷子喂到他嘴里。但是他都没有吃,他悄悄跟我幺叔说,‘老乡,我不能乱吃你们的东西,要是被发现了会连累到你们’。”赵兴伍的侄子赵历祥还记得,小时候叔父经常指着家门前的老桑树给他讲起这位红军的故事,每每讲到这里,叔父都会由衷感慨红军战士的可敬。
第二天,因为从这位红军司务长身上问不到半点信息,盐防军终于失去了耐心,将他押到茅坝坪杀害。就义前,司务长高喊“红军万岁”。
长征村五组村民杨文树常听祖辈讲起这位司务长的故事。村里人回忆,这位司务长被拖到茅坝坪时已经血肉模糊,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后来,附近的村民就地掩埋了司务长的遗体。
上世纪60年代,原綦江县石壕区羊叉乡政府在这位红军司务长牺牲地修建了红军烈士墓。1981年,其遗骸被迁葬于石壕红军烈士墓。2010年11月,红军纪念碑在茅坝坪修建起来,以供后人瞻仰。
“实际上当时没有人知道这位红军战士的真实身份,一直到2005年我们根据红军的作战记录,走访当地老人,才逐渐明白他是一位红军司务长。不过很遗憾的是,一直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綦江区红军长征纪念馆馆长周铃说:“从司务长身上,我看到了坚定的信仰,正因为这份信仰,支撑着他对革命的忠诚。”
红军经过綦江只是短短的一次穿插行动,前后停留只有几天。周铃说,这位牺牲的司务长是众多红军战士的缩影,他虽然没有留下姓名但留下了信仰的火种,将红军精神播撒在重庆这片土地上,牢牢扎根于百姓心中。
如今,每到清明等时节,当地就有不少群众和学生前来红军长征纪念馆举行纪念活动。
本报重庆綦江7月15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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