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译版真理书的前世今生:藏身黑暗,依然甘甜
【编者按】时代向前,历史空留,穿行其间的精神却亘古而恒定。打捞散落的故事,学习不变的精神,我们特别推出“学习故事”专栏,以理论学习为出发点,以故事为载体,带您重温近百年间,我们党永恒的初心。
黎明前的黑暗,最能抓挠期盼的人心。
在1920年那个动乱的年代里,一本小册子的悄然问世与手口相传,正恰似划过黑暗的一簇火光,抓住了无数进步青年渴盼光明、谋求改变的拳拳之心。
它的名字,是《共产党宣言》。
它的出现,让山河大地暗流涌动,直接催生了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并滋养着一代又一代共产党人。
第一次出版的1000本,也成了开天辟地、改变中国的星星之火。
一
其中一册,在衣冠冢中,燃了22年。
那是1928年的冬天,家住宁波霞浦镇的老张家,给二儿子静泉办了场丧事。
乡亲们都感慨,老张家没福分,儿媳过世没多久,二儿子也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可叹。
神色哀戚的老张却并不多言,只静静望着长岗上的合葬墓。
他知道,墓里虽不是儿子,却是儿子的命。
几天前,二儿子行色匆匆回到家里,把一批文书交给父亲,嘱托他保管好,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这本1920年8月首版的《共产党宣言》。
儿子在外面“干大事”,他交代的东西必然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但他不知道的是,而今白色恐怖盛行,二儿子是冒着怎样巨大的风险,才把这一批文书带出上海,交到他的手上。
没有多做停留的儿子,趁着夜色又返回了上海。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老张明白,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庇护这个“在党内有重要任务”的儿子了。那么,他留下的东西,无论如何要守护好。
一夜辗转。
几天后,老张为儿子办了这场邻里皆知的丧事。谨慎的他甚至没有将儿子张静泉的全名刻于碑上,只写着“泉张公墓”。
那一叠从儿子手中接过的珍贵资料,就静静躺在空棺中。
位于北仑霞浦霞南村长山岗上的张静泉衣冠冢
从这一天开始,名义上的二儿子不在了,但二儿子最宝贵的东西就在自己身边。
老张守着秘密,也守着家。他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一定能为远归的儿子拍拍肩膀上的浮尘,再把这叠资料,郑重地交还给他。
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
抗战胜利了,儿子没有回来;新中国成立了,儿子依然没有回来。
老张觉得,等下去,似乎也没有意义了。
既然儿子没有机会把这么重要的资料交给党,那自己一定要替儿子完成这个任务。1950年,感到自己时日无多的老张,亲手把资料取出,捐给了上海工人运动史料委员会。
1955年,或许是无憾的吧,老人完成了对儿子的承诺,离开了这个世界;又或许,他是遗憾的吧,自从27年前那匆匆一面,他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儿子,自己已经把这一簇革命的星火,完璧归赵。
二
相同的时间线上,另一册《共产党宣言》,却在炮火与战争中接力。
那是1926年的正月,共产党员刘雨辉回乡省亲,带来了这本《共产党宣言》,她把这本册子郑重交给村党支部书记刘良才,“党员都应该学一学,它会让我们明白革命的目的,知道今后走的路。”
仿佛平地一声惊雷,这个“共产主义的幽灵”就此无声地点燃了沉沉黑夜里的村子。
饱受压抑的村里人看到黑暗撕开一道裂口,那里有光明和温暖。
夜深人静里,刘良才带着村民,一字一句细细学习这本红色的“大胡子书”,小小的村庄在这本册子的指导下,开展了“砸木行”“吃坡掐谷穗”运动,成了远近闻名的“小莫斯科”。
1931年,刘良才赴潍县任县委书记。临行前,他将这本改变了村庄命运的“大胡子书”托付给了党支部委员刘考文。
1932年8月,博兴暴动失败,意识到自己随时可能被捕的刘考文,又把《共产党宣言》交到了为人忠厚低调的共产党员刘世厚手中。
随后,两人先后就义。
刘世厚明白,这本改变命运的册子,不能落在敌人手里。
我国最早的《共产党宣言》中译本
1933年,他带着《共产党宣言》义无反顾地离开故土,沿路乞讨为生,一去就是4年零8个月,直到抗战爆发,才回到村子。
1941年的一个雪夜,日伪军血洗村子,从床底到粮囤,炕洞到墙眼,刘世厚在危难中几经辗转,保住了《共产党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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