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人工智能替代法官？面对AI法学界准备好了吗

前不久，法国艺术小组Obvious用人工智能完成的《埃德蒙·德·贝拉米肖像》在纽约佳士得拍卖中以43万美元成交；国内一款AI根据随机的画面“三秒成诗”，甚至还出版了诗集……事实上，除了文学艺术，人工智能也广泛运用在医学、交通、通讯、司法等领域……近年来，上海学者围绕国家发展战略，率先对人工智能的相关法律问题开展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曾推出“独角兽法学精品·人工智能”丛书《机器人是人吗？》《谁为机器人的行为负责？》《人工智能与法律的对话》，最近该社又出版了《人工智能与司法现代化》，进一步探讨AI助力司法的图景。

这部著作的作者、上海市法学会会长崔亚东，日前亮相在沪举办的学习读书会“人工智能专题月”首场活动，与现场读者分享了他从事法律事业的经历和心得，讲述人工智能如何深深影响了司法现代化。人工智能与司法究竟深度融合到什么程度？AI在未来能替代法官吗？在崔亚东看来，国家对人工智能的重视程度加深，表明人工智能是人类科技发展的高端成果与智慧结晶，作为现代一项颠覆性技术，已成未来发展新的核心竞争力。

他以上海司法界实践为例谈到，2017年2月，上海高院承担了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软件这一重大任务，这是一项具有历史性、战略性的伟大工程，两年多来研发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开创了人工智能在司法领域深度应用的历史先河，是司法体制改革与科技创新相结合的里程碑，对于提升司法文明具有重大作用。这也是崔亚东写作《人工智能与司法现代化》的由来。

在这一项系统中，上海担当重任——上海高院领受了重大任务，开发出“上海刑事案件智能辅助办案系统”，即“206系统”。崔亚东展示了国内首例运用“206系统”进行庭审的视频，并分析运用“206系统”的优势所在及取得的成效。“这些都是前人没有做过的事，需要攻克业务和技术上的两大难关来实现这0到1的突破。一是要制定证据标准指引、证据规则指引并嵌入大数据系统，为办案人员提供统一的证据标准、证据规则指引；二是要运用人工智能等现代科技手段，实现对刑事案件证据的审查、校验、提示、把关、监督，以达到防范冤假错案的目的。”

如今，这一系统研发的成功，助力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落地，进一步开拓了思路，坚定了司法人的信心和决心。上海法院在总结“206系统”成功经验的基础上，决定将人工智能拓展至民事、行政案件办理应用中，研发民事、行政案件智能辅助办案系统。目前系统已上线平稳运行，效果良好。

著名理论物理学家霍金曾说过：“发明AI（人工智能）可能会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灾难，如果管理不善，会思考的机器可能会为人类文明划上句号。”这一担忧不无道理，到底该以何种恰当的形式进行最合理的规范和引导，以便将这些技术真正推向前行并最终服务于全人类？

法学界准备好了吗？崔亚东强调，作为引领未来的战略性技术，人工智能给人类社会带来革命性变化，受益已充分显现；但作为影响面广的颠覆性技术，人工智能发展的不确定性，可能带来风险与挑战。忧患意识、风险意识、前瞻意识不可缺。

种种迹象表明，人工智能时代已经来临，它不仅改变人类世界，也会深刻改变人类的法律制度。目前，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已呈现出深度学习、跨界融合、人机协同、群智开放、自主操控等新特征，但AI的“背后操手”依然是人类，AI能帮助人们探索与突破认知的界限。在学界看来，关注人工智能时代的法治，就是站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角度，积极应对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前沿科技对国家治理、社会公平正义建设所带来的机遇和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