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经济增速倒数到跟上大部队 这几年辽宁经历了什么
经济观察
辽宁要想实现稳步、健康地发展,必须破解产业结构上“四重四轻”的难题,即重“重”轻“轻”、重“旧”轻“新”、重“大”轻“小”、重“国”轻“民”。
近日,辽宁省省长唐一军在国新办举行的“全面振兴、全方位振兴的辽宁实践”发布会上表示,今年一季度辽宁省地区生产总值同比增长6.1%,这是该省17个季度以来经济增速首次重返6%以上。
作为全国重化工业基地的辽宁省,2014年以后经济发展一直保持全国后列,以至于到2015-2016年GDP等主要经济指标的增速都列为全国倒数第一。但5年后,辽宁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该怎样读懂辽宁经济?
辽宁已走出最困难时期
自2003年中央启动振兴战略以来,辽宁还是取得了较大成绩的。
2003-2012年,辽宁GDP翻了两番多。居民生活水平明显提高,2012年,辽宁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民人均纯收入均是2003年的3.2倍。所有制结构调整步伐加快,民营经济比重逐年提高,2002年底辽宁国有经济占64.5%,2013年民营经济比重达到67%。
辽宁沿海经济带、沈阳经济区上升为国家战略,沈阳、大连获批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辽宁获批国家自贸试验区。辽宁先行先试了增值税转型、农业税减免、养老保险并轨、资源枯竭城市转型、棚户区改造、采煤沉陷区治理等一系列国家重大政策举措,取得突破、积累经验后推向全国,为全国发挥了重要的试点示范作用。
十年实践证明,东北振兴取得重大阶段性成果。这也证明,中央实施振兴东北战略决策是正确的。
但到了2013年,我们研究新一轮振兴规划时突然发现,辽宁经济增长再度乏力,经济发展遇到了非常大的下行压力。
与前十年里大部分年份相比,辽宁经济增长呈现出明显减速。2015年GDP增速3%,全国倒数第一;2016年-2.5%,辽宁成为全国唯一负增长的省份。
2017年1月17日,辽宁省委副书记、省长陈求发在工作报告中首次对外确认,辽宁省所辖市、县,在2011年至2014年存在财政数据造假的问题,指出在2011年至2014年“官出数字、数字出官”,导致经济数据被注入水分。在挤掉水分之后,辽宁惨淡的经济数据也就有了答案。
2017年开始,辽宁经济开始回升,当年实现了筑底企稳。
2017年GDP增长4.2%,扭转了2011年以来经济增速单向回落的局面。2018年实现了稳中向好,一季度增长5.1%,上半年5.6%,全年增长5.7%。
2019年以来,全省经济保持良好发展势头,一季度GDP同比增长6.1%,实现了自2014年第四季度以来,首次超过6%的转变。这是连续17个季度以来首次重返6%以上。
这意味着辽宁经济走出了最困难的时期,意味着辽宁经济开始跟上全国发展的步伐,意味着辽宁经济进入了平稳健康发展的轨道,意味着辽宁的经济增长实现了与全国基本同步。
经济发展的深层次矛盾不容忽视
辽宁经济之所以这些年跌宕起伏,有外在因素,也有内在因素。从外在因素看,资源型产业和重化工业比重较高,受宏观大环境特别是国际市场大宗商品“超级周期”波动影响较大,经济减速换挡的特征明显。在化解过剩产能的背景下,经济增速必然受到影响,不可能独善其身。
在非经济因素方面,主动“挤水分”,修正虚增的GDP与财政收入,从“速度情结”“换挡焦虑”中摆脱出来,坐实经济数据,也使一些指标“难看”。
从内在因素看,个半年份增速回落,表面上看是外部需求不足、投资拉动减弱所致,实质上则是尚未根本解决的一些体制性、结构性矛盾的集中爆发,是长期积累的经济结构问题的集中显现。具体来说是“三个衰退”,即资源性衰退、结构性衰退、体制性衰退。
比如,从需求结构分析,经济增长中,投资贡献率偏大,而消费和出口的拉动作用则难以望其项背。投资率快速上升,有时甚至接近1——这是不可能持续的。
2014年,辽宁的投资率达到85.3%,高于全国78.9%的平均水平,高于广东、浙江、江苏、山东。出口,东北三省进出口贸易额不及广东的1/5。东北三省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仅占全国的5%,消费明显偏低,反映经济内生能力不强。
产业结构方面,重工业占比仍然过高,并且多数处于产能过剩产业,抗风险能力弱。传统产业优势正在减弱,新兴产业竞争力尚未形成,服务业发展仍然滞后,产能过剩加剧,创新驱动能力不强,支撑经济发展的亮点不多。说到底,辽宁产业结构上的问题,是“四重四轻”:重“重”轻“轻”、重“旧”轻“新”、重“大”轻“小”、重“国”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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